黑白琴键(1)
构思的原创小说,是符合俺XP的疯批美人文()
又名
出身悲惨的杀人犯疯批赤瞳白发少年×贵族傲慢温柔的美丽少女(要素真多)
主笔:巧克力炖猹
后期编辑:SUNSET9@SUNSET9(全力备战高考中)
(咱也不知道主笔编辑这样称呼对不对……嘛,无所谓了。)
那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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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音的钢琴与摇曳的烛,湖水荡漾吧,洗涤我污浊的白衣与灵魂。
【1】雾霾中的艾西里西
亲爱的游人啊,请不要迷失了你的方向,美丽而虚伪的蝴蝶会带着您走进这荒谬的罪恶之城。
声名远扬的艾维拉城有着奇怪的城市构造——最先吸引您的并不是那巨大的,雕着蓝色和绛红纹络的巨大城门,而是那坐落在主城东边,最为繁华的城市——维尔梅。
若您走进维尔梅宝蓝色而随时敞开的门,您一定会感到无比的惊讶——您会像是坠入兔子洞的爱丽丝小姐般,惊叹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乌托邦。日月,星辰,娇艳的玫瑰与零落的叶,圣洁的白鸽与乌青的蝶。先不说到处林立的繁华宫殿与溢散出来的优美的艺术文化气息是多么的引人注目,就算是在大街上,维尔梅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挂着的,鸽子蛋大小宝石制成的花香灯饰也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你的目光。
由醇香的拉菲白兰地味所织成的梦,暖风熏得经过于此的,慕名而来的游人们沉醉在这梦幻的温柔乡中。于是留在这繁盛之地,虚度一日又一日美好的年华。
除了慕名而来的游人,艾维拉城傲慢的上阶贵族们全都生活在维尔梅(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整日欣赏着这不夜之城在曦日与夜空下繁荣的盛世之态。
不仅是它的繁华,那一尘不染的环境也是艾维拉或者说是整个西欧最优渥的一地。如此令贵族们赏心悦目啊,仿佛他们可以将那艳丽的玫瑰定格囚禁在雕着花纹大理石窗中。仿佛征服了哪怕仅仅一点的自然生灵,再看向那排列着欧式花纹的古墙上闪耀着光芒的勋章与长枪,自己的功勋地位也像是随之增加了一分。比贵族更加高傲的游人和吟诗者们会沉醉在小城东边那条如玛瑙堆积的蓝色溪流的款款烟柳之中,他们会与鸟儿和蝴蝶安睡在玫瑰园的白色的木质雕花长椅之上,感受着鸟儿的悦耳歌声,蝴蝶则会扑棱着黑与蓝的翅,温柔地亲吻他们的额头。
但是,沉醉于东边的维尔梅可不是最佳选择哦?艾维拉真正有趣的地方可不是这光鲜而糜烂的城市。
轻吻着额头的蝴蝶缓缓开口道。
蝴蝶唤醒游人疲惫的双眸,让他不自觉地,直面向西边,那太阳落山的一处。眺望那被晚霞镀上的一层金边,和被残余的的坏死阳光染成橘黄与黑的云团。
它继续扑棱着翅膀,撒下粉鳞,对游人轻轻说道:“游人先生,亲爱的游人先生……我所提到过的——‘艾维拉奇怪城市构造论’怎么可能只有美好的一面呢?”
啊啊,偏心的宙斯只在黄金制成的天秤的一边放上了同样金子打造的砝码,他任由另外一边的锁链分崩,断裂。
凄凉而唯美的悲剧在这里上演。如此昌盛的艾维拉生长着如毒瘤般,与东边相对的西边小村——艾西里西。
艾西里西孕育出了艾维拉最为罪恶的,充满细菌的一面。
【2】身着白色大褂的少年
“向着主城西边而行,踏上那座长着阴阳脸的桥——请记住,它与城镇一样偏心,由桥的中心分隔开来,它的东侧是大理石材质的,雕着欧式花纹的宽阔之路。我先为您提个醒。当您沉醉于艺术家们绘制了如此美丽的作品时,西侧的风景会立即败坏您的胃口。因为西侧的桥段用劣质混凝土随意砌成,它与东侧大理石桥完全不搭边却衔接,将丑陋发挥到极致,以沟壑纵横到让所有有着书香水墨的胸腔的人们心烦意乱。
而即使是如此地撇清关系也不足够。桥的中侧再被傲慢者们安装上一堵巨大的玻璃墙,然后派几个失去工作的兵痞作为看守。
他们不允许任何平民进入东侧城市。
他们将这两地完全分隔开来——正是如此的阻隔与疏忽,西侧的小村庄便成为了滋生着这座风光城市的阴暗处的一切东西的罪魁祸首——它是细菌与犯罪的温床。”老者轻轻抚摸着艾维拉西侧的残垣,双眼有些麻木地说道。
“但是,老先生,艾西里西不是早就已经在那场大火之中化为焦炭与废墟了吗?还有那所谓的兵痞,我曾在读物上见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啊……”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听从了他的疑惑,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如你所说,若艾西里西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荒谬的想法。——过去即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我们依旧生活在艾西里西浑浊的空气中。
是吗?是现在,是未来,还是时间轴末端的俯首?
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啊……是囚笼的断裂之时,也是他一步一步踏进地狱之时。”
“曾经有一位年轻的城主——不,应该称他为君主。那位长着银色发丝的暴虐君主出生于那罪恶之地,在他的统治之下,维尔梅遭受了巨大的灾难……
起义的军队前来,哭泣的人们离去。
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位罪恶的君主与他的妖妃早已死在了那繁华辉煌的宫殿之中,在满地的血泊之上,紧紧相拥。
这个地方,在这面破碎的巨大玻璃的土层之中,就埋葬着他的遗体与那位他最为宠爱的,拥有着酒红长发的妖妃。”
————
若我着上那白色的大褂,是不是就可以像你一样,轻轻松松地以治疗的方式去制裁那所谓的【恶人】?
没有蝉鸣与花香,夜幕降临之时失去了星光,只有黑色的烟尘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艾西里西。
囚禁玫瑰的枝叶。
奥古斯塔出生在这个名为【艾西里西】的落后的小村庄之中。
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得了疯病的母亲在他五岁时便死在了自己父亲的手术台上,从那时开始,他便独自与父亲生活。
他暴虐的父亲是当地唯一的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即使那件白大褂有些泛黄,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德高望重的感觉多么美妙!被仰视,被恭维却可以用这些心甘情愿献出身体的蠢肥羊们的肉与器官去换取他那看似普通至极却妙不可言的,令人飘飘欲仙的白色粉尘。
奥古斯塔的父亲痛恨自己的亲生儿子。
落后的村庄总是信奉着愚昧与虚无的封建思想——可笑的是那位吸尘的先生作为应该坚定地相信唯物主义的医者,却在看到年幼的奥古斯塔之后,便疯叫着想要将他狠狠摔死在地上。因为奥古斯塔从出生开始便有着一头银白的发,赤色的眼睛,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是撒旦的模样啊!一定是那个女人与撒旦生下的孽种!她报复着,为他带来了撒旦的恶果!
愚昧的他认为他可怜的亲生的儿子是恶魔,仅仅是因为那不同寻常的发与瞳。
他总是在酗酒后将那通红的如公牛般的双眼和肥大的脸颊恶狠狠地朝向正躲在昏暗房间的角落里,拼尽全力占据着一隅的奥古斯塔。然后抄起身旁的大鞭子,毫无征兆地一鞭子朝着他的身子抽上去,抽得他皮开肉绽。
“该死的家伙,就是你们,是你们让我变得不幸!”父亲一遍抽一遍骂着脏话,“你这恶鬼的亲儿子!你就和你那疯病的臭裱纸娘一样!无法赚钱的米虫!”
鞭子响亮的,在空气发出的呼呼声如魔咒般在耳边回荡,火辣辣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的理智。但他却不敢吭声——
奥古斯塔就这样,每天都生活在绝望之中。
又是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夜晚。
奥古斯塔独自一人坐在枯死的玫瑰花枝中,呆呆地看着本应盛开着月光的方向,任由黑色的荆棘为他的脚踝再添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痕。
黑色的雾霾散去,他有些惊喜地发现,月光渐渐的抬起了她疲惫的眼睛。多么美啊,她神圣的光芒像圣女泛着金色光芒的被上帝祝福的衣裙。
良久,他对着夜空之中,毫不偏心地为艾西里西撒下皎洁无瑕的月光的月亮,轻轻问道:
啊啊,也许您能告诉我,如此罪大恶极的我,被神明抛弃的,被恶灵诅咒的我为何没有死在那个没有祝福的赤色夜晚呢?
夜静悄悄的,月亮没有回应他,也没有人会回应他愚蠢的问题。
就连湿咸的风也只是略过他的耳畔。
母亲的挚友,瓦莎太太拦住了疯魔的父亲,救下了襁褓之中哭泣的我。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她惊呼道。
后来母亲死去。
我童年的生活,只剩下了读翻读那本虚伪的《圣经》来学习文字。
我终于知道父亲如此厌恶我的缘故。
虚伪的圣人们满口胡言的书本预言着,我是撒旦的孩子,总有一天我会杀掉所有人,我会被,我的恋人亲手送上断头台。
奥古斯塔的母亲是个疯病的女人……那时,小小的他亲眼看见,父亲切开了躺在手术台上发出疯狂又凄厉地尖叫着的,双脚乱蹬的母亲的肚子,然后拿出了那血淋淋的内脏。不顾她濒死的如乌鸦般虚弱的怪叫声,他将它们装在小小的玻璃罐子里,任由她的尸体发凉。
父亲流着涎水,一边奔跑着,一边兴奋地痴楞楞地重复着他最为宝贵的东西:
“我的药,嘿嘿……我的药。”
这也许就是自己以后的下场吧?
奥古斯塔麻木地看向手术台上的母亲。走近那到处迸裂着血液的手术台前,看着母亲空荡荡的肚子和眼睛。
冰冷的血都快氧化了啊。
暗红的血液粘在指尖,黏腻的感觉唤醒内心深渊的恶魔。
一闪而过的银色光芒划过他的瞳孔,与那红色的眸相融,沉沦。
发芽,生长。
他恨,恨他父亲的贪婪与冷血,恨他母亲的疯魔与堕落。他恨啊,恨那些冷漠的村民与贵族们。
————
十二岁的奥古斯塔终于尝试着逃跑,逃离这深深的牢笼——逃到艾维拉城之外。他偷偷地撬开玻璃墙的暗门,偷偷地打地洞。光线啊,他抓住黑暗那头的一线光明与希望,一步一步地,攀爬,攀爬,抓住一线生机。光线越来越强烈,终于啊,他找到了出口,当他准备站起身来,大步逃离这该死的囚笼,却在逃出生天之际被那几个兵痞抓住,并被他们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他奄奄一息后,将他再次拖回那座肮脏的小村庄。
“呸,肮脏的土地!肮脏的猪猡!”兵痞朝着奥古斯塔和那囚笼的方向愤愤地吐了口口水。
意料之中的,又是父亲惨无人道的一阵暴打。
西边村庄像斩断玫瑰花茎的巨大镰刀,让他这辈子都被囚禁在这肮脏的桎梏之中。
在某一天,奥古斯塔瞥见了破旧衣橱里的,那件泛黄到终于泛黑的白大褂。
有什么东西自他心中盛开,好像很久之前,便埋下了恶之花的种子。
是永无止境的家暴,
是洋娃娃和小熊的舞会。
血色与戾气蔓延如剧毒的荆棘蔓延般,让他开始兴奋,开始发狂,是的,他知道【他】快要出来了——
【他】,那个极恶之人告诉自己,以后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是的,只要轻轻执起那尖锐的手术刀,然后装作只是鬼使神差地穿上了父亲的白大褂,让昏暗的灯光随着刀刃隐匿瞳孔里疯狂的光芒。
“砰。”门被撞开了。
是父亲喝完酒回来了吧。
“米虫,恶魔的狗奴隶!你穿上我的衣服做什么?!你又想逃走了是吧!”父亲的脸充上大量血液,浑浊的酒气随着他的唾沫星子和胡言乱语四处蔓延。他想要抄起身旁的大鞭子,想要再一次狠狠地抽打在他极度憎恨的恶魔奴隶身上——
“我的鞭子呢!我的鞭子呢!”他大声嚷嚷道,酒精直逼大脑的麻醉感,肥胖的身体令他只能瘫坐在绿皮笨重的沙发中。
“父 亲。”
奥古斯塔俊美稚嫩的脸庞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念出那令他极度厌恶的称呼,多么讽刺啊,这个词在他口中吐出来是多么的别扭。
“不许叫我父亲!你穿着我的白大褂是要做什么,你,你……!”
奥古斯塔慢慢拿出背后的手术刀,他阴沉地笑了起来。
“这原本是您的獠牙,就像老虎捕食猎物时需要獠牙咬断它的脖子——您不该遗忘了它。”
“现在,它成为了我的玫瑰枝,我的荆棘。”
“不……你想做什么,孽种,给我放下它!”
酒意渐渐清醒,麻醉感随着自心底快速蔓延至四肢的恐惧褪去。他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个如老鼠般懦弱瘦小的儿子。——是的,他拿着自己的手术刀。他终于明白了那个恶心的恶魔奴隶想要做什么!
不,不!我还不能死,我的地位,我的荣耀……
语气带上一丝颤抖,脚步不稳的肥胖父亲扑过来,想要抢过他手中的手术刀。
刀刃闪烁,银色的刀面终于倒映了出他麻木而恐怖的,死尸人偶般的眼神。
“我很抱歉。父 亲。”
“啊啊啊!——”
惨叫声随着他扑上去的动作响起,他找准了那条青色的,隐藏在肥肉里的血管。
疯狂的,带着腥气的血花绽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白色的发丝,他的视野,他的未来。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对准他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本该全心全意爱着上帝的位置。
胸口之下掩埋的黑色心脏。
血液一下一下地迸发,以玫瑰的姿态溅开。
“啊……嘎……咕……不……不……快放……手……”
父亲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产生了想要把我也像妈妈那样,放在罐子里来满足你那恶心的贪欲的时候,我就谋划着这一天了。”
他冷冷地,自顾自地说道。
他划开那流淌着大量鲜血的,巨大的肚子,挑出里面的黑色内脏,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是黑色的呢,和你的心脏一样。能值多少钱呢,能买到多少妙不可言的粉末呢?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将它们卖给那些风光的家伙们作为盘中餐?”
他的语气越来越柔和,面容在朦胧的灯光下,像是褪了色的报纸,沾上黑色的酱油于一角。
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那赤色如鲜血般的瞳孔。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被誉为“天使之纱”的白色大褂上,糜离的血花如玫瑰般,怒放于此。
“现在该怎么办呢?”
奥古斯塔一边清洗已经被氧化的黑色血液包裹的手术刀,一边算盘着接下来的路。
被氧化的黑色血液怎么样都洗不掉。
就像我杀了他,这个事实,已经被钉在那美丽的,审判十字架上了。
我穿上了父亲的衣服,像对待母亲那样,将他一点一点地杀死。
我会变成他的模样吗?
奥古斯塔看向皎洁月光下,照耀了一地的血水的银色碎片。自己的模样,那稚嫩而俊美的模样倒映在碎片照射的光芒之中。突然,大量血水逐渐汇集到那水潭中,他的脸庞之上。绞杀,蒙蔽,越来越多的黑色物质将自己的面容完全掩盖,然后——他看见了已故父亲肥胖红肿的脸。
不,不……我才不是这般恶心的模样!
恐惧开始蔓延,他急切粗暴地将那水中恶心的面容一拳打散,不断地欺骗自我,是的,是的,忘掉这一切便好了,没有人看见我杀了这头恶心的猪猡!将所有的罪恶埋葬在自己记忆的深渊之中就好了。 【他】告诉自己,他只能用自己的玫瑰枝与荆棘去掠夺自己的幸福。
“对啊,我需要幸福。”
很奇怪,一想到这个令他心情澎湃的自字眼,恐惧不安的心脏立马变得狂热。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雀跃。
就算是死亡也好——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字眼,多么令人无法抗拒的词语啊!
白色大褂缓缓垂下,将那染红的袖口藏在宽大的布料之中。
澎湃过后,又是一阵巨大的空虚之感,仿佛他完成了毕生的梦想,毕生的艰巨任务,开始浑浑噩噩,脚步虚乏。
原来,这么简单啊。
双眼失去焦距,他喃喃自语地说着相同的话。
只要这样就行了啊,只要……
挥舞小小的手术刀,用玫瑰的刺去打破一切黑暗的雾霭。
也许我就能得到幸福了吧?
艾西里西里的村民并不会在意一个人的死亡与否,这个地方也根本没有法律可言,奥古斯塔没有被法律制裁的后顾之忧。只是……没有尝试过白粉的他重新坐在父亲的小床边,盯着他已经冷去的尸体,轻轻地把玩着沾染了一大片血迹而无法洗去的手术刀,代表着热情的赤红隐匿在瞳孔的雾色中,眼睛的黑色深渊冷得像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千年寒冰。
也正是因为这次血腥计划的实施,他只能过早地舍弃童年与纯真,任由恶之花在他的心中如藤蔓般疯狂生长。只是,从那时开始,一种不为人知的想法在他心中发了芽,促使他穿着白大褂,让瘦骨嶙峋的他伪装成大人的样子,来做些什么。
直到那位女孩的出现,终于救赎了他的灵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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